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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裡,聽著你的音樂,看著你回我最後的一封信,很奇怪的感覺啊!你突如其來的離開這個世界,留下的是我對你意猶未盡的情誼,年輕的時候,因為你的歌「櫥窗」讓我開始會注意到歌詞裡的意境,還記得當年電視廣告裡看到「幻滅是成長的開始」所伴隨的青春印記,直到在影片拍攝的課程遇見你成為了我的老師,這幾年相處斷斷續續的時間,有時候一起工作,一起運動,聊天說一些生活的瑣事和這社會被扭曲的價值,你是最年輕的,比我們都還不世故,毫不妥協的用自己微小的力量,來跟這個社會的敵意say no,但也看見你溫柔的地方,自己所不喜歡,除了硬著頭皮自己解決外,也不會胡亂丟給別人承受。

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,常常被你點著要誠實的面對自己,就好像你唱片中的opening,我們以為被傷害了,其實呢!我們在不知不覺中也傷害了別人。

其實,我一直不敢問你年輕時所珍愛的熱戀傷痕,後來怎麼變成了要我去相信人的一生是孤獨的。或許那是要經過許多人的來來去去,才能穿透的道理,而如果穿透了,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被那些無法釐清的情感糾纏而失去自己。我常常覺得自己是個怪物,開心的時候跟宇宙一樣大,悲傷的時候跟種子一樣小,熱情的時候像是失控的爆破場景,冷靜的時候像是一台被角架固定住的攝影機........


記得你年輕時導的廣告影片,要年輕人相信自己,也儼然成為了面對世界改變所服膺的新規則,後來的人都懂得要說相信自己了,可是你看著當初你付出的真誠感受,成為了一種口號,這個世界似乎沒有變得你所想像的美好。真正的原因是什麼?還是真正的自我是可怕的吧?!脆弱的時候渴望安慰,堅強的時候卻又毫不留情的給予痛擊,可以往上爬的時候,含淚不捨卻又暗自心喜的揮別過去,要往下掉時,張牙舞爪卻又緊抓著身邊的同伴。或許是一路上經歷了許多這樣的不堪,讓我不願面對,那個被時尚不斷更新光滑的表皮,裡面裝的胃液卻是可以不斷溶蝕生命殘忍的真實自我。

最近因為我的朋友e君常常提及死亡的念頭,我跟她說:「如果還是活著的話,那要好好的活著啊!」既然在眼裡許多的幸福快樂都是假象,那麼所謂的悲傷與痛苦也可不可以當作假象,可不要厚此薄彼啊!我們常常會質疑眼前的幸福,想不斷的去搓弄它,希望它耐用,測試它會不會這麼容易的壞掉,但是不斷的質疑,會不會真的就把它弄壞了,只剩地上一堆被拆開來的零件。

我覺得自己不能再像是任性的小孩,不斷的提問為什麼?為什麼?我想跟我爸爸媽媽一樣,有能力對我的小孩說出為什麼的答案。只是我還沒遇到不會一直問我「為什麼」的另外一個人。我想說:沒有真正的答案,只有真正的勇氣。

「我們結婚吧!」我想起了你拍過許多膾炙人口的喜餅廣告,相信也是你體驗了人在一起生活相處的細微感受,才能化為打動人心的作品,至於為何會選擇長久獨身的生活?對我來說,這是一個巨大的謎團。若能懂些,或許也能對我現在困窘的狀態找到出路。我看到許多人談戀愛很有勇氣,像是個四處縱火的慣犯,一旦想到結婚,繃緊的神經關上門來細細盤算,愛像是供桌上的信仰,與現實生活無關。

這一切都還來不及問清楚,只好自己在這邊胡亂的說了一堆,看著從你告別音樂會帶回來的花朵,過幾天之後它就會枯萎了,現在有的香氣再不久也會飄散......但我知道我小小的宇宙,會有你給我星星般的陪伴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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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yenot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