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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淡水河的出海口回騎,往城市裡走,沿著河蜿蜒的曲度,紅樹林、竹圍、關渡,在士林接基隆河往內湖方向前行。

我與單車,在河堤外的自行車道走,沿著城市的邊緣有一些人。※橋墩下的釣客

行經每個橋墩可以看到許多釣魚的人。一根釣竿繫著透明魚線,往前拋甩後,吊餌斜斜的沈入河底,水緩慢的流,或許擔心交談聲太大會驚擾到魚兒上鉤,他們只靜靜的盯著河面上的波紋。魚被釣上來,很小條,無法成為晚上的菜餚。我很納悶,在這被整條都市污染的水源邊,他們等待那小小的魚兒為何?為什麼可以不用上班過積極的人生?順著橋墩往上望,橋上川流的車陣,大家在快速中前進,深怕錯個任何一個綠燈,我來不及問他們想往哪裡去。

※休息片刻
停車,坐下來喝水休息,遠遠的望去,城市建築綿延一片,看了車上碼表的時間,正午,餐廳應該都擠滿人,等著老闆端來的飯菜吧!在這沒有人的小徑,總是會有種浪漫的奇想,會不會遇到跟我一樣騎著單車的少女,踩著相同的節奏,一起前行。

※水泥牆上的塗鴉

高聳的堤防把城市和河岸隔開,在灰白的水泥牆上,可以看到許多不同的塗鴉,上面寫著某某國小幾年級落款,像是在一些校際活動中留下的彩繪圖案,不確定的線條,雖然小朋友拿著畫筆的手,還無法清楚的掌握描繪這個世界,但紅黃藍鮮豔的色彩,下筆的時候似乎都很開心,圖案裡的人物,不管是誰,總是微笑的嘴。不像其他青少年的塗鴉,把那些莫名,沒有來由的憤怒情緒,用具體銳利的圖象,張牙舞爪的在這個城市的邊緣,控訴都市裡生活的種種壓力。

※烈日下獨自行走的上班族

每個人或多或少,都有一些邊緣性格吧!不然,她不會在該上班的時間,獨自在這個城市的外緣行走。還是一身米色套裝、高跟鞋,會不會是剛剛在辦公室跟誰吵架,想出來透透氣。只是頭頂著大太陽,她快步前進在自行車道的柏油路面上,似乎也無意靠近有草地的河岸,我緩緩的騎過她的身邊,聞到一點香水味的氣息。我猜,穿著高跟鞋的她,應該不會走太遠,等等氣消了,應該就會回去繼續努力工作吧!

※配備齊全的單車客

兩車交會,我們總是會抬起手示意招呼。他的配備齊全,安全頭盔、防風眼鏡、緊身的排汗衣褲、半截手套,專用的車鞋,還有一看就知道是造價昂貴的單車。不知是不是他即將比賽前的例行性訓練。我問大聲問他,從這邊騎過去,會騎到哪裡?汐止!他回答道後,繼續快速的踩踏前進。我沒有比賽,沒有第一名的壓力,所以可以慢慢的騎,欣賞那些細微的景色。

那如果用走的呢?旁邊有個看似已經退休的老伯伯,他的速度更慢,彷彿靜止的步調中,似乎更能看透事物的深處,但有時候,我也拼命前進,只因為恐懼死亡的氣息!

※沒有意義的終點

生活中總是害怕停滯的感覺,雖然我也不知騎到了汐止為何?只知道在雙腳的踩踏中,汗水可以化解焦慮,酸痛可以有存在的感受,不管是哪裡,都是沒有意義的終點吧!繼續走,有風帶來的味道,有枝葉碰到身體的觸感,繼續走,或許只是為闔上眼之前,多看一些風景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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